啡看着就没滋没味的。他瞅了瞅窗外,巴西木的叶片在晨光里舒展着,叶片上挂着的水珠亮晶晶的,折射出七彩光晕,本来是个美如画的清晨,可这通电话一来,啥好心情都给搅没了。这已经是他担任刑侦队长的第七百三十天,窗外的梧桐早就换了好几茬新叶,而父亲王建军的遗像正静静地挂在办公室墙上,警服第二颗纽扣永远空着,就跟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似的,天天盯着他,时刻提醒着他肩负的重任,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
“陈队,青纱帐又出事了!”副队长老张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带着颤抖,那颤抖里透着深深的无力感和恐惧,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嗓子眼。陈默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沉甸甸的,他缓缓抓起配枪,指尖触到枪柄上父亲刻的“默”字,那凹痕里填满了岁月的尘埃,就跟父亲这些年走过的坎坷刑侦路似的,满是故事。每次摸到这个字,陈默都觉得像是父亲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他,给他力量。
案发现场就在老地方八百米外的玉米地,这时候的玉米地,玉米秸秆长得高高的,跟一个个站岗的卫士似的,又像是一道道密不透风的屏风,把罪恶藏在里头。陈默带着同事们踩着露水打湿的田埂,皮鞋“吧唧吧唧”地陷进松软的黑土,那声音沉闷得让人心里发慌。晨雾中依旧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腐臭味,跟玉米成熟后的甜香混在一块儿,这种熟悉又陌生的诡异气息直往陈默鼻子里灌,熏得他胃部一阵翻腾。他虽说干法医也有七年了,解剖过的尸体也有三百一十四具,每次面对死亡都跟个执着的探险家似的,一门心思地追寻真相,可今儿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却让他感觉像被一座大山压着,压力大得前所未有。
“报告!死者是女性,大概22岁左右。”技术员小李的声音从玉米地传来,打破了短暂的寂静。陈默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拨开齐胸高的秸秆,往里头一瞧,这一眼,吓得他后颈发凉,一股寒意直透心底。只见一个年轻少女仰面躺在血泊之中,碎花连衣裙被撕得粉碎,碎布条缠绕在脖颈,底裤断成两截,卡在膝盖处,跟1997年那起案子简直一模一样,就跟复印机印出来的似的。最让人胆寒的是她的眼睛——七根玉米秸秆跟七把夺命的利刃似的,以不同角度刺入眼窝,暗红的血顺着中空的茎秆一滴滴缓缓滴落,在晨雾的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