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张牙舞爪、极具挑衅意味的符号,仿佛在嘲笑着他的落魄与无力。
看到这条短信,杨庆的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这场迟早要来的对峙,终于拉开了帷幕。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宿舍角落里那面布满灰尘、裂了几道口子的破镜子前,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他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嘴角努力上扬,可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左脸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三次,右脸却纹丝不动,像瘫痪了一样,那模样比哭还难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往嘴里塞了片薄荷糖,清凉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丝丝凉意顺着喉咙往下,让他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些许。就在这时,他突然就想起女儿昨天奶声奶气地说:“爸爸的糖比幼儿园的甜!”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眼底也泛起了一丝暖意,可这暖意转瞬即逝,很快就被即将面对王某的焦虑所取代。
杨庆硬着头皮走出宿舍,外面的太阳正毒,明晃晃地刺得人睁不开眼。码头的柏油路被太阳烤得滚烫,走上去都能感觉到鞋底要被融化了,真能煎鸡蛋,他每走一步,脚下就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这酷热难耐的路面在痛苦地呻吟。不多时,他就看到了王某那辆熟悉的红色小电驴,车身上的油漆掉了几块,显得破旧不堪。王某正坐在车上,嘴里叼着根烟,烟雾缭绕中,那副神情甚是嚣张。
杨庆缓缓走近,在王某的电驴后座上坐了下来,刚一落座,一股熟悉的狐臭混合着劣质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打个喷嚏。他强忍着不适,还是开了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几分隐忍与不甘:“150 块”这三个字,他说得很轻,却又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这炽热的空气中微微颤抖。
“龟儿子!”王某一听,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上来了,唾沫星子像子弹一样飞溅出来,直直地溅在杨庆鼻尖上,“老子给你算工伤!上次你晕船吐在我床上!那是进口床单!”他一边叫嚷,一边挥舞着手臂,幅度极大,像个癫狂的指挥家,试图用这夸张的动作和高分贝的叫嚷来压制杨庆的诉求,让他知难而退。
杨庆只觉得气血上涌,脑袋“嗡嗡”作响,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而此时,他裤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