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皇帝段正明,也就是段誉的伯父,早已得到消息,亲自带着一众皇室宗亲和朝廷重臣,在王府中等候。
见到纪元,这位素有贤名的保定帝,立刻上前,对着纪元深深一揖。
“纪盟主,大恩不言谢!若非盟主仗义出手,我段氏一脉,恐遭灭顶之灾!请受段正明一拜!”
他身后的一众大理皇室成员和文武官员,也齐齐躬身行礼,神情肃穆,充满了感激。
纪元坦然受了这一礼,淡淡道:“国主陛下不必多礼,举手之劳罢了。”
他目光扫过眼前这些大理国的高层人物,心中自有计较。
……
镇南王府之内,缟素低垂,香烛明灭。
段正淳的灵堂设在正厅,白幡飘动,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王府的仆妇侍女们跪在两侧,低声啜泣,呜咽声断断续续,更添几分悲凉。
刀白凤一身重孝,跪在灵前,强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她对着那冰冷的牌位,哀哀哭泣,声音凄切婉转,闻者无不动容。
她完美地扮演着一个悲痛欲绝的寡妇,将失去丈夫的哀恸演绎得淋漓尽致。
然而,只有她自己清楚,此刻心中是何等的五味杂陈,翻江倒海。
恨吗?
自然是恨的。
恨段正淳的风流,恨他的处处留情,让她这个正牌王妃颜面扫地,受尽冷落。
甚至,她曾因怨恨而在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委身于一个肮脏不堪的乞丐,生下段誉,只为那病态的报复。
可如今,这个让她爱恨交织了一辈子的男人,真的死了。
化作了一坛冰冷的骨灰,再也不会惹她生气,也不会让她牵挂。
那刻骨的恨意之下,竟也悄然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落和……淡淡的哀伤。
毕竟,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是她孩儿的父亲。
是她年少时,也曾真心倾慕过的翩翩少年郎。
更让她心乱如麻,方寸大乱的,是那个如同天神般闯入她生命的男人——纪元。
那三日三夜的颠覆,是救赎,亦是沉沦。
是感激,是依赖,更是一种让她羞于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