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满晏回答:“母后将它放在了朝阳宫,说是父皇的遗物,留在朝阳宫就好。”
听完萧满晏说完的话,崔辞渡在这一刻便非常确定。
许相思一直不敢面对萧浮争的死。
崔辞渡去朝阳宫拿了那支箫,他不擅长吹箫,但是他的记忆力不错。
崔辞渡凭着生疏的技巧,他慢慢地回忆着那天许相思在悬崖上吹得这首曲子。
刚开始是慢慢,顿顿,几乎没有什么连贯。
萧满晏看着坐在母后床榻旁的崔辞渡,他一点一点地吹着自己记忆中熟悉的那首曲子。
是父皇闲时最喜欢吹的一首曲子。
箫声本就萧瑟凄凉,可这首曲子的音调倒是宛转悠扬,淡了几分萧凉。
一连几日,崔辞渡就一直坐在许相思的床榻前吹着这首曲子。
从最开始的笨拙,不连贯,到现在的熟练,流畅。
吹了这么多日,这没有丝毫感情的箫声也渐渐有了崔辞渡自己的感情。
梦魇里的许相思回到了萧浮争死的那一日,去见萧浮争最后一面的那天,从上安到洛阳,风雪交加。
再是快马加鞭,她也是在晚上才赶到了洛阳。
许相思没想到自己又回到了这一天。
在书信还未到的那一天,她便快马加鞭地从上安出发赶往洛阳。
原以为这次她能赶上见萧浮争的最后一面。
可是突遇的山体滑坡,堵了她一日,等她再次赶到洛阳时,便和上次一样,晚上才赶到洛阳。
第二次,她特意绕了另一条路,可路上她又遇到了逃荒的百姓,她不忍还是先解决了百姓的问题,她才继续赶往洛阳。
这次,她在夜晚来临之前赶到了洛阳,可还是晚了一步,许相思还是没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第三次……第四次……
她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办法,可她还是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
为什么……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许相思绝望又无力地待在黑暗无际的梦魇里。
这个黑暗之中,只有她一个人,她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看不到。
直到她听到了幽幽的箫声,箫声是她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