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重庆发送了电报,而能接触这德国大使馆发报机的只有在场诸位。”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在何忠良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有证据吗?”何忠良平静地问。看来他们只是监听到了电报讯号,并不一定那本密码本是假的。
“问得好,沈君。”中村健突然笑了,“其实……昨天就是个测试。”
房间一片哗然。
何忠良立刻明白这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接触发报机的机会是专门用来测试忠诚度的。
“真正的测试现在才开始。”中村健拍拍手,侍从端进一套茶具,“沈墨君,听说你的茶道已达专业水准,请为我们演示一番如何?”
何忠良瞬间洞悉了这个双重陷阱:拒绝会引起怀疑,而表演茶道时若有任何异常举动都会被视为心虚。
不过,你跟别人玩儿这套或许管用,老子两世为人,在乎你这点儿小儿科手段?
他微微点头:“荣幸之至。”
坐在茶席前,何忠良强迫自己进入无我状态。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如仪:绢巾折叠三折,茶勺转两圈半,热水注入时壶嘴抬高三寸……
当他把茶碗顺时针旋转两次递给中村健时,注意到对方眼中闪过的失望。
“完美的点前。”中村健啜饮一口,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沈墨君,你知道为什么选择茶道作为测试吗?”
何忠良淡然摇头。
“因为茶道讲究‘和敬清寂"……”中村健猛地摔碎茶碗,“而叛徒永远做不到心无杂念!”
瓷片飞溅中,何忠良纹丝不动,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他平静地拨开脚下的茶碗碎片,“我知道你们一直怀疑我!我们华国有句老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既然话不投机,不如咱们就一拍两散,你们搞你们的大东亚共荣,我回去卖我的茶叶”。
中村健死死盯着他长达十秒,突然大笑:“好!不愧是沈君。他转向其他人,都看到了吗?这就是梅机关谍报员应有的定力!”
何忠良无奈的笑容中露出些许不屑之意。
危机暂时解除,但他知道中村健的怀疑并未消除。
会议结束后,何忠良被单独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