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有责”的标语被风吹得卷边,她身后的娃拽着她打补丁的衣角,鼻涕流到开裂的嘴唇上。
李卫是负责在这里招人,他举着铁皮喇叭:
“去南美!挖运河!不限户口不限胎!生三个娃分房子!
他扬了扬手里的彩色照片,上面是穿着统一工装的工人在食堂吃红烧肉。
“每个月工资300美元,人民币1200元。
这对于农村来说,简直是天价。
“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刘翠花突然扑上去抓住李卫的胳膊:“俺男人前年超生被扒了房,现在还睡牛棚!”
她从裤腰掏出用手绢包着的身份证,照片上的男人缺了半颗牙。
“俺们两口子都能干活,只要让俺娃有口饱饭……”
李卫熟练地撕下单子:“姓名,刘翠花。”
“家属栏填你男人赵铁柱。”
“备注:已有三孩,可再育。”
他在“特殊技能”栏画了个圈)会砌墙?
“好,算你‘基建熟练工’,上船先发半个月工资!”
货轮第三层通舱,柴油味混着汗臭在铁架床之间弥漫。
王海东靠着舷窗擦匕首——那是把退役时偷偷留下的匕首,此刻被磨得发亮)
隔壁房的赵老栓(用指甲刮着铝饭盒上的锈迹):“老王,听说这次招了五万退伍兵?
“我在炊事班时就听过肖爱国,他在奥大利亚开矿用的都是咱种花家的老兵,枪打得准,还听指挥。
“刚才路过底舱,看见关着一群人拖家带口的。”
他压低声音,“这乔克自治区是啥地界?”
“让咱带枪护着挖河,还管生孩子?”
“其实我们有两个去处,一个是卡拉省,一个是达连隘口。”
“我听战友说,他们以前在乔科省根本没危险”
“除了训练,就是训练”
清晨的乔克森港,锈迹斑斑的起重机吊着“锦秀集团”的蓝色横幅。
马太奥站在码头,西装革履却踩着沾满泥点的皮鞋,对着麦克风挥手。
“欢迎来自种花家的建设者!”他的西班牙语被翻译得磕磕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