辇轿上,目露凶光:“放箭!”
万箭齐发!
有匈奴的,有岳家军的,漫天箭矢如暴雨落下,两拨人马剑拔弩张,血战到底。
不断有人上山,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匈奴兵卒以血肉之躯当盾牌,当人墙,当梯子,不计代价强攻风云山庄……
姜隽承领着一队护卫在前头开路,墨司曜紧紧护住姜雪璃,一行人静默地穿行在地下道中。
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天黑时分,众人出了地道,趁着夜色进了镇上一个不起眼的小院。
临安镇冷冷清清,镇上关门闭户,四处黑漆漆,静得像座死城。
前些日子,匈奴骑兵进镇,许多人家都在岳家军的安排下撤离小镇,徒留些不怕死的傻子死活不肯离开。
墨竹上前轻轻扣动门环,三长一短。
院子里很快响起脚步声,张大虎没点烛火,飞快拉开木门,又飞快关上门。
众人进了东边一间屋子,门窗紧闭,上面用布蒙的严严实实。
李玉芳点了一根蜡烛,小心翼翼地扶着姜雪璃坐到床边,道:“少奶奶,被子褥子都是新做的,白日刚刚浆洗晒干,您先将就一个晚上。”
“多谢嫂子。”姜雪璃道谢。
李玉芳羞涩地笑了笑:“少奶奶太客气了,您先躺会儿,灶上温着饭,我去给您端过来。”
墨司曜抚着姜雪璃的肚子,颇为担心:“阿璃,草原路途遥远,你撑得住吗?”
从临安镇去草原,快则几日,慢则十天半个月,很难保证这一路上能顺利到达。
只是战火四起,从边城蔓延至锦城,他们竟只能往关外躲一躲。
李太医忧心忡忡:“少奶奶这身子,不宜长途跋涉,若是在路上发作,可就难办了。”
姜隽承沉吟片刻:“或者我们在附近寻个偏僻点的村庄住下吧。”
“姜统领何必舍近求远,就留在这里不是更方便?”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门被推开,乌余干瘫在软榻上,身后几柄弯刀架在张大虎等人脖子上。
乌余干赞赏地夸道:“芳子,做得好,回去乌海大人重重有赏。”
李玉芳低眉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