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悬浮在巨大水穹顶下方,脚下是绵延数里的珊瑚建筑群,但大多已呈现病态的灰白色。远处,几条机械鲸鱼缓慢巡游,喷出的不是水柱而是某种过滤物质。
\"东海避难所,\"小雨的声音低沉下来,\"曾经不是这样的\"
眼前的景象与我想象中相去甚远。资料记载的繁华水族都市如今满目疮痍:珊瑚房屋大面积坍塌,街道上漂浮着病弱的水族,甚至能看到为争夺食物发生的争斗。最触目惊心的是中央广场——那里竖着个金属笼子,关着几条苍老的蠃鱼和鲛人。
\"长老议会,\"小雨顺着我的视线解释,\"新首领说他们"顽固守旧"\"
我们降落在偏僻的珊瑚礁后。小雨用鳞片折射光线,形成伪装屏障。她警告我尽量不要开口——纯血人类的声音频率在水下太醒目。
\"先找医馆,\"她比划着,\"那里有同情长老派的水族。\"
前往医馆的路上,我亲眼见证了避难所的衰败。过滤系统明显失灵,水体浑浊;培育藻类的农场荒废大半;甚至看到几条年幼的蠃鱼在啃食建筑珊瑚——这本是水族绝对禁止的行为。
医馆是少数还在正常运转的设施。门口有泉先族卫兵把守,但小雨出示某种手势后,他们放行了。内部空间比外观大得多,运用了水族特有的空间折叠技术。病床上躺满各种水族,大多患着我从未见过的怪病:鳞片逆向生长、触手结晶化、甚至完全失去变形能力。
\"守井人?\"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转身看到条年迈的鲛人医师,他的尾鳍残缺不全,但眼睛锐利如鹰,\"娇娇那丫头还好吗?\"
我震惊得忘了不能说话的警告:\"您认识娇娇?\"
老鲛人立刻用触手捂住我的嘴,警惕地看向门口。\"二十年前最后一批撤离的,\"他压低声音,\"那傻丫头非要留下保护界井\"突然盯着我的脸细看,\"等等,你是林老头的孙子?\"
原来这位鲶医师当年常去人界采药,与外公和娇娇都熟识。他带我们到隐蔽的内室,用声波屏障隔绝外界。听完我们的来意,他鱼鳃剧烈开合了几下——水族表达忧虑的方式。
\"新首领蛟炎不会见你的,\"他直言,\"那疯子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