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宾市的小半个月就像一场梦,兰舒只有实实在在摸到背包里的六万块钱时,才能感受到一切都是真的。
广西离江浦市实在是太远太远了,两天一夜的火车坐下来,人都能坐散架了。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兰舒一上火车就枕着装钱的双肩包睡得昏天黑地。
而这次,她睡得比以往都要沉,一路上连个噩梦都没做过。
她没有梦到石余川,没有梦到兰馨魏晓峰,没有梦到宾市的那个“邪教”组织
她梦到了自己开上了那辆红色的宝马小轿车,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举着大哥大,鼻梁上架着墨镜在河边兜风。
美好的梦,终将实现。
梦醒了,风高,午后,电闪,雷鸣,单影。
兰舒在江浦市火车站下车,在广西被闷热天气折磨惯了,老家五月的风里还裹着凉意,空气中都带着一股薄荷味的清爽和舒适。
她搓了搓胳膊,顺手在出站口小贩那买了把雨伞,接着钻进电话亭给杨采玲打电话。
这次去广西能要回钱杨采玲帮了大忙,兰舒本想请她吃饭以表谢意,而且好久没见面了也确实有点想她了。
但杨采玲依旧神龙见首不见尾,刚回国又跑去外地出差了。
去新塘县的大巴只有下午五点那一趟了,兰舒买完票离发车还有两个多小时。
外头雨下得哗哗的,她撑开刚买的伞,扎进路边副食店,拎了两大兜子水果、面包和火腿肠,打车直奔市一中。
兰妮从过完年返校就没回过家,一直到现在都没见着三姐。
老师把她叫出去时,她还一脸懵。
一听说是三姐来了,她连伞都顾不上拿,直接冲进雨里往门卫室跑。
兰舒看着淋成落汤鸡的兰妮,又急又气地撑着伞小跑着迎了上去。
进屋后就没好气地扯过袖子给她擦脸:“跑这么急干嘛?伞也不打!感冒了打针吃药好受啊?”
“姐!你去广西后咋一点消息都没有啊!”兰妮急得带了哭腔。
“哪是我不联系!”兰舒还没处说理去,怨气比女鬼还大:“我天天往家打十几个电话,店里电话一直占线打不通,给大姐家旁边小卖铺打,大姐和大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