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善意都被无情践踏!是世人让我变得如此癫狂,所有的信任都被一一击垮!是世人,全是世人,我走到今天这步,全是拜世人的丑恶所致!”
静。
死一般的寂静。
“……世人的丑恶?”
林沉香笑了,望着这个誓要审判全世界,又把责任归咎于外界的可怜人,她柔声道:
“可所谓世人,不正是你吗?”
“”
“”
袁潇哀怔住了。
啪嗒!
手中的黑墨镰刀,掉了。
划过他的手臂,带起一道罪恶的血痕。
在那一瞬间,林沉香的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了他的混乱无序的脑海。
此刻的精神世界犹如破碎的镜子,每一片都倒映着他无比狰狞的丑恶嘴脸。
过往深藏的痛苦回忆如同源源不断的浪潮,一遍又一遍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礁石。
记忆中的一个个人将他团团围住,面如死灰般死死盯着袁潇哀,重复念叨着审判般的无上箴言:
“所谓杀戮,不正是你吗?”
“所谓侵略,不正是你吗?”
“所谓殉教,不正是你吗?”
“而所谓世人,不就是你吗!!!”
没有其他动作,没有其他话语。
就这么僵尸般地围着袁潇哀,反复念叨这些话。
一遍
又一遍。
袁潇哀想躲,但他向任何一个方向跑都会被结结实实地反弹回去。
袁潇哀想避,但一句句真言像是撕破他所有伪装,极其精准地刺向他的内心。
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绝望地蜷缩着身子。
颤抖不已。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在那黑白分明的偏安一隅。
他就这么默默地、无助地、接受评价、接受重构。
“所以,我最该杀死的人,是我自己吗?”
袁潇哀抱头哭泣。
他从来没有这么……
这么恨自己!
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一双温暖的小手正轻轻拉着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