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算的了什么?
穿军大衣的警卫突然拨开人群,黑色公文包边缘露出半截天线。刘青山本能地侧身挡住刘文远,却见他从袖口滑出块锈蚀的怀表:
"爷爷让我带来的。"刘文远压低声音。
表壳内侧用血画着β衰变模型,暗格打开露出一张记着工分的黄纸,刘青山不动声色的收在怀中:
“告诉你妈,我很快就回家。”
去追张云心父子的警卫员气喘吁吁跑回来朝着刘青山摇了摇头,刘青山难掩失望的叹息一声。
身后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再次走上前:
“刘老,咱们走吧?”
刘青山深深看了刘文远一眼,攥紧手里的东西:
“走吧。”
看着父亲远去的身影,刘文远释怀的松了口气。
转身往站外走,进入地下通道时昏暗的光线中刘文远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侧脸。
他心口猛地一滞,忙快走几步追上去。
然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中刘文远还是把人跟丢了。
应该……是看错了吧?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而且……那体型也不像啊……
想到迟迟没有那人的消息,刘文远微微蹙起眉头。
“文远哥哥!”
杜鹃的声音在出站口响起,刘文远身子一僵装作没听见快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张云心父女俩人也被人群挟裹着走出车站。
“丫头,挤着没?”
张老三担忧的看着张云心,见她脸色正常没有什么不适才松了口气。
张云心背起随身带着的包裹挽起张老三胳膊:
“爹,咱们先去招待所住下。”
“唉,好。”
北京站的大钟敲响第七下时,张云心棉鞋里的冰碴子已经化了又冻。张老三把军绿色帆布包往肩上提了提,补丁摞补丁的棉袄在凛冽北风里簌簌作响,像面褪色的旌旗。
"同志,介绍信。"招待所柜台后探出张冻得发青的脸,玻璃板下压着的住宿登记表洇着可疑的油渍。
张云心刚要递材料,斜刺里伸来只涂着丹蔻的手,雪花膏的香气混着煤球味直往人鼻子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