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归。
如果可以,她也很想陪他走完这一生,伴他踏遍河山。只是……就怕命运不给她这个机会。一年时间……太快了!快到什么都抓不住。
她想和他说,如果没能寻到解药,她走后,他千万不要为她的离去伤心。可是将心比心,如果是他走了!她猛地咬住自己下唇摇了摇头,她不敢想象!迅速垂了眸掩去眼底水光。
“阿梨?”傅廷轻声唤她。
她抬头冲她微微一笑:“你对柳家的事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傅廷握住她的手没有松开,“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调查父亲的案子,发现近几年地方官员人事调动有些蹊跷。不少官员都像我父亲当年那样,要么死在赴任路上,要么在任上遭遇意外。虽然父亲遇害时柳山河还没爬到现在的地位,但行事手法却如出一辙,我怀疑他与当年谋害父亲的人有联系……这才查到了这些被他刻意掩盖的旧事。”
“你虽不在京城,消息倒是灵通。”棠梨偏头看他,眼中含笑。
“多谢娘子谬赞。”傅廷也跟着笑起来,随即正色道,“不过我手头其实没有多少人,只是借着在军中当差的机会,又挂念着父亲的事,这些年训练了几十号弟兄协助费叔打探传递消息。”
雨停了,有阳光从云层里透出来,两人不再说话,依偎着在窗边看雨后的远山。
包包不知从哪儿逮了只麻雀跑到廊檐下,摸出个馒头掰了碎屑喂它。抬头见到窗口两人,忙献宝似的把麻雀捧到了棠梨跟前:“主子您看!这小东西掉在院子里,是我救起来的!”
这些日子吃住安稳,又常跟着小五他们玩耍,包包脸上圆润不少。棠梨给他置办的新衣裳一穿,早没了当初小乞丐的落魄样。
棠梨揉了揉包包的脑袋,瞧着蔫头耷脑的麻雀:“手指松些,别给掐断了气。”
“主子放心!”包包咧着嘴笑,“我手上收着力呢,准保把它养得毛光水滑。”
小五不知从何处遛达过来,噗嗤笑出声:“你当养鸡呢?喂得圆滚滚还怎么扑棱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