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掌权的是吏部尚书柳山河。”
“竟是柳大人。”傅廷搁下青瓷茶壶,话虽透着些许惊讶,神色却像是印证了某种猜测。棠梨与他交换了个眼色。
“为何要推你到明面上?”棠梨身子微微前倾,傅廷也转眸望过来。两双眼睛里都是明晃晃的关切。
陈舟指尖摩挲着杯沿,压在心口的寒意散了几分。他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这两年他连发急信催我来京,说是为我谋了个好前程,结果……”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柳尚书的心思,我这种草民如何猜得透。”
棠梨眉心拧起细褶。傅廷将嚼碎的茶梗压在舌底,任苦味漫过齿列,他想到了以前对柳尚书的调查,难道陈舟是……
陈舟望着棠梨映在茶汤里的倒影,冰封多日的心口裂开道暖缝,一直压在心里的重担突然就卸下了。他石桌下的手悄悄松开,这才发觉掌心已被自己掐痛。
他抬眼看向两人笑了笑,坦诚道:“我母亲是柳大人的原配,我本该是他的长子……可如今么,我是他见不得光的外室子。”陈舟语气轻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可棠梨分明看见他嘴角的笑意里压着沉甸甸的苦楚,连带着眼神都蒙了层雾气。
她张了张口,安慰的话在舌尖转了几圈又咽了回去。自己不过是个被遗弃的孤女,又有什么资格宽慰旁人。寂静在屋内漫开,树上的蝉鸣就显得特别刺耳。
傅廷用杯盖慢慢拨开浮沫,抿了口茶润喉。青瓷茶盏落在石桌上“叮”的一声,打破了这凝滞的空气。
“命数这东西由不得人挑。若真能选,谁不盼着生在锦绣堆里,父母慈爱手足和睦?”他目光扫过两人,“我们三个都是被老天爷戏耍的——我打出生起就是孤儿,顶着别人的名姓活到今日;阿梨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陈兄倒是比我们两个强些,虽说摊上个混账爹,总归还有个好母亲。”
听到“母亲”二字,陈舟心尖蓦地抽疼。喉咙发紧地扯了扯嘴角,傅廷这番话让他讶异的同时也听出些端倪,傅廷的身份竟也是假的!而且他显然清楚柳山河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也知晓那个外室子的存在,只是不知他陈舟就是那柳家私生子。
这些年傅廷确实暗中派费青查过柳山河的底。
“傅兄,你们到底在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