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瞧见老头方才那别有深意的一瞥,更觉这老头不简单。紧赶两步拽住老头袖子,老头扭头瞪眼:“拽啥拽?”
傅廷笑吟吟拱手道:“老前辈,今夜月色正好,横竖都醒了,不如晚辈陪您喝酒赏月如何?”
老头一听“酒”字,一双浑浊老眼瞬间亮了起来。傅廷转头吩咐傅云抱来两坛酒,自己接过一坛,另一坛塞进老头怀里。老头捧着酒坛深深嗅了一口,拍开泥封仰头就灌了一大口,酒水顺着蓬乱胡须往下淌:“痛快!痛快!当真是陈年竹叶青!”
傅廷拽着老头衣袖登上庙后土坡,拍开自己抱着的酒坛与对方碰了碰坛沿:“先敬老丈。”说罢仰脖饮了几口,喉结在月光下滚动。
“有话直说罢,”老头抹着嘴角酒渍斜眼看他,“身边跟着三个天仙似的小娘子,不与她们一起赏月,倒拽着一个糟老头子看月亮?”说着又灌了口酒,咂巴着嘴回味。
傅廷正色抱拳:“不瞒前辈,晚辈瞧您方才总盯着我那位朋友看。她最近身体状况异常,前些日子还大病了一场,大夫却查不出病因,只说气血两虚……若您老看出什么关窍……”他顿了顿,忽然长揖到地:“还请指点迷津,此恩晚辈必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