掸衣袖。
棠梨淡淡扫了他一眼,嘴角挂着一丝讥诮笑意,转身进了屋。
刘大娘对着刘老五一家啐了一口:“呸,一家子黑心肝烂肚肠的破烂货!”骂完,牵了丫儿的手也回了院子。
丫儿扒着门框吐舌头:“说谎精要变长鼻怪!”
赵氏被抽了一鞭,一边脸红肿,容貌可怖,气得脱下脚上只剩一只的破布鞋,就要上去抽丫儿,却被刘老五拽住了后领,“还抽什么疯,回家!”
赵氏嗷嗷怪叫:“老娘一鞋底抽死那死丫头……”她被拖着走远,骂骂咧咧的声音在晚风中逐渐消散。三个儿子耷拉着脑袋缀在后头,活似霜打的茄子。
众人见不再有热闹可看,也都陆陆续续回了自己家,临走时都眼神复杂地看了刘六柱一眼,大家伙都心明眼亮,知道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刘家院门外,就只剩下刘六柱一人,众人看他的眼神,他压根不在乎,“这些个蠢货,一辈子也就知道在土里刨食。”
回味今天的事,他暗自得意:“诬告大将军之女又如何?我依然全身而退。”得意之后又叹息:“只恨命运不公,让我生在农家,要是投生官宦,以我的智谋,指点江山,搅弄风云又有何难?”
暮色渐浓,刘六柱独对紧闭的院门,突然嘴角弯起,“命运的转机到了。”他抬起下巴,官步迈得四平八稳,布鞋踏过泥泞时溅起几点污渍,他在晚风中含糊嘟囔:“蛟龙终非池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