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是为她而来。
庙门被轻轻推开,熟悉的脚步声渐近时,她迅速合上眼帘,一缕青丝垂在苍白的颊边。
傅廷蹲在她身旁,借着月光端详棠梨苍白的脸:“阿梨可知道自己中毒了?她从前是黑夜里的刀刃,后来不知为何脱离组织,所以总不愿提旧事……”
云层裂开缝隙,月光穿过破庙顶棚的窟窿,恰巧落在棠梨脸上。傅廷望着月光在她睫羽间流转,心口泛起钝痛。他手指动了动,悬在半空半晌又垂落身侧,此刻竟连这缕月光都比他有资格触碰她。
假寐的棠梨能清晰感知那道灼热的视线。她浑身紧绷如拉满的弓弦,生怕被他发现装睡。剧烈心跳震得自己耳膜生疼,脸颊在他的注视下越来越烫,攥紧的掌心沁出汗来。直到脚步声离开身侧,她才敢悄悄松了松僵直的脊背。
次日清晨,众人醒来时,才发现昨夜那怪老头已不见踪影。傅廷周身却笼着低气压,傅风傅云交换了个眼神,还是没敢上前询问。
谢兰兰扯着棠梨衣袖追问昨夜之事。那个覆人皮面具的人到来时,她听到大家都出了庙,吓得蒙在被里发抖,后半夜才迷糊睡着,此刻眼下泛着淡淡青影。
“多半是附近的流氓地痞,”棠梨轻拍她手背,“见咱们借宿破庙想来偷盗,被赶跑就没事了。”
傅廷倚在斑驳门框旁,目光掠过棠梨强打精神的侧脸,她安抚谢兰兰时唇角噙着笑,眸光柔和。这般心软之人,当年初次握刀杀人时可曾流过泪?这个念头让他喉头发紧,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