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白的八卦镖突然钉住东南巽位。他反手抽出腰间傩面扣在脸上,身形霎时分作七道残影——竟是武当梯云纵叠上青城风火步。真身闪到柏木棺前时,袖中抖出三尺长的判官笔,笔锋蘸着龙血在棺盖疾书镇煞符。
林小满的双股剑绞住两条青铜锁链。她忽使巧劲将锁链甩向老槐,自己却如春燕抄水贴地滑出,剑尖挑飞三片带血的槐叶。叶片割破雾气时,露出藏身树后的玄衣使者正摆着峨眉刺的起手式。
\"破锋八剑!\"陆昭的喝声震落瓦上霜。他弃了齐眉棍,龙尾扫出丈二红绫般的罡气,正是当年漕帮镇压黄河水匪的绝学。玄衣使者袖中抖出链子枪,枪头点出梅花三弄的杀招,却撞上沈墨白从棺盖上揭下的镇煞符——那黄符遇金铁竟化做铁尺,恰好卡住枪头红缨。
林小满趁机将双股剑并作朴刀。刀背上的铜钱哗啦啦响成安魂调,刃口却劈出戚家刀法的\"夜战八方\"。刀风掀翻满地星砂时,藏在砂下的三百青铜人偶突然跃起,摆出少林罗汉阵的架势,关节处还残留着牵丝戏的银线。
沈墨白判官笔疾点青铜人偶灵台穴。笔锋与青铜相击迸出火花,竟在夜空拼出武侯八阵图。陆昭突然长啸一声,红绫罡气裹着星砂凝成陌刀,刀柄上的龙纹正与他脊骨共鸣。当陌刀劈开第七重人偶阵时,柏木棺中的百家衣突然腾空展开——每块补丁都绣着套失传的拳谱,袖口处还洇着干涸的鼻烟色血迹。
\"是洪拳的工字伏虎!\"林小满认出阿爹生前常打的套路。她弃了朴刀,双掌在槐树干上借力翻身,落地时已摆出虎鹤双形的架子。玄衣使者的链子枪却在此刻变招,枪头红缨炸开成血色拂尘,三千尘丝缠向她的任脉要穴。
陆昭的陌刀突然脱手旋成风车。刀刃割断尘丝的瞬间,沈墨白判官笔蘸着龙血在空中写就《黄庭经》。字迹化作金针刺穴,竟将血色拂尘定成琥珀里的蚊蝇。林小满虎爪扣住玄衣使者肩井穴时,听见对方黑袍下传出熟悉的骨节错位声——那是泉州白鹤拳卸力化劲的独门秘技。
老槐突然在此时爆出裂响。树皮间睁开九只琥珀色的眼,年轮化作七十二路地躺刀法图谱。沈墨白扯下傩面掷向树眼,面具在空中燃成火流星,照出树心囚着的铜人桩——桩上拳印深三寸,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