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压抑的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
天照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中的愤怒和羞耻，渐渐被一种认命的灰败所取代。
她想起了那个男人。
如同天神降临，挥手间便镇压了八百万荒神，弹指间便夺走了她们的一切。
那份无可匹敌的力量，那份视万物为刍狗的霸道……
还有那华夏镇国九鼎，还有那山河社稷图，这原本不该出现在世间的神器
或许……这就是战败者的宿命？
倭人骨子里，似乎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结——对强者的绝对崇拜和顺从。
胜者拥有一切，败者匍匐尘埃。
天经地义。
反抗强者，是愚蠢的。
顺从强者，才能活下去，甚至……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天照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卷轴上，眼神复杂。
她又扫视了一眼四周。
高天原……确实不一样了。
空间壁垒坚固无比，再无随时可能破灭的危机。
灵气……不，应该称之为更高层次的能量，浓郁得惊人。
在这里修行，哪怕只是普通的吐纳，效果也比之前强上百倍千倍！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失去了自由和尊严，却换来了一个稳定安全、更适合修行的环境？
天照自嘲地笑了笑，只是笑容比哭还难看。
她弯下腰，捡起了那卷卷轴。
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沉重。
“姐姐……”月读抬起泪眼朦胧的脸，不解地看着她。
“活下去。”天照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得活下去才能回家。”
她再次展开卷轴，这一次，没有再避讳那些露骨的图像和文字。
她强迫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一幅图一幅图地记。
脸颊依旧滚烫，心跳依旧如鼓，但眼神，却多了一丝……决绝。
这是主人给她们的任务。
也是她们……活下去的唯一价值。
月读看着姐姐的侧脸，看着她那屈辱却又强装镇定的模样，咬了咬嘴唇，最终也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