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儿在屋里一如既往绕着桌子打圈圈。看到杨植进屋,婉儿愣住了,她瞥一眼屋里的更漏,问道:“老爷是提前交卷了?”
杨植笑着说:“我写了六千多字,超过了前状元罗伦,第一个交卷!”
婉儿感觉有点不踏实:“常闻语曰: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老爷这样高调,就不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吾观那状元头衔,如插标卖首尔!”杨植豪气干云道:“一切尽在掌握中!要学会舆论上造声势,给读卷官制造压力,这样我的状元就是实至名归!”
婉儿放下心来,倒了一杯茶双手递过:“那老爷坐下歇歇,妾身给老爷松松骨!”想想又说:“晚上要不要再去两位老师家里拜访?”
“不用了!今天下午开始,我杨植的大名必然传遍北京士林!
首先制造舆论, 夺取政……,嗯,夺取状元,然后解决级别问题, 再大大发展势力,这是一般规律!
这个一般规律, 对杨植和杨廷和都是适用的, 基本上是一致的。”
婉儿满脸堆笑,边给杨植捏肩边憧憬道:“老爷考上状元,也不枉妾身顶着一个不尴不尬的正妻名份!
你就不怕杨首辅从中掣肘?”
杨植仰天长笑:“夫人,你看咱们大明,很多文臣的笔记都记录过本人参加科举或主持科举经历,还公开说自己主持乡试会试时,看到哪篇文章说此人必定是某某某,非录取他不可!
但是,唯独没有人说过殿试读卷的事情!殿试的水很深,只有我这种经常与最高层谈笑风生的人,才能窥视一二!
杨首辅阴阳怪气,绵里藏针,吾料其不能成事,终难逃余之一握!”
婉儿彻底放下心来,笑逐颜开:“捏完了肩,妾身就给老爷打洗脚水来!
不过自从嫁给老爷,妾身发现只要老爷说话有宁波口音就诸事不顺。老爷还是不要学那张时彻说话。”
傍晚杨廷和下值回家,便看到好大儿杨慎、好二儿杨惇都在书房等候。
杨惇也参加了本科会试并中式,是杨植的同年,他刚刚从奉天殿殿试回来。
两儿见礼问安后左右侍立,杨廷和坐下道:“惇儿,今日殿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