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路边找一家小食店,叫上几款扬州美食,烫一壶酒,垫垫上午被北风吹瘪的肚子。徐天赐好奇地问:“你对丘公公说了甚,竟然消散了满天乌云,皆大欢喜!可否教我?”
杨植看着二十岁出头的南直锦衣卫指挥使兼五军都督府佥事,说道:“只要不造反,你干什么事都不会有人与你为难,就依你本心去做,想说什么就说,不用学什么。”
徐天赐怒道:“大哥我虚怀若谷不耻下问,你反而推三阻四,阴阳我!”
杨植笑着说:“你若能背下《四书》,不学自会!”
两人正说说笑笑,一名军官打马过来,喝道:“杨植,认得额吗?”
杨植认出正是丛兰的亲信鞑官,这是丛兰从仪真来了?问了才知道丛兰住在扬州城外官驿。
本来按规矩,身为江北巡抚,丛兰应该去徐州接驾的。但丛兰身体太差,到扬州都勉强。正德对丛兰一直喜爱有加,根本不在乎丛兰接驾的事。
圣天子给了脸,丛兰可不敢恃宠而骄,老老实实从仪真来到扬州面君。
“前辈何必蹭热度!”杨植埋怨道。“皇爷又不会怪罪你,现在扬州城里鬼哭狼嚎的。”
秋冬之际对老年人很不友好,丛兰脸色灰暗,他咳嗽两声道:“事君如父,其心要诚!你日后若中试入仕,当忠君体国,勤于王事 !”
“是极,学生铭记于心。”杨植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一个官了。
官话说完,说私话:“老前辈给圣明天子带了什么礼物?”
丛兰脸色一红:“一个金酒杯,一套瓷器,一套漆器。”
见杨植撇嘴,丛兰忧心忡忡地说:“不知道我百年之后,史书会怎么写我?会不会说我逢迎谄媚?”
你内心太丰富,想多了!
杨植安慰道:“就前辈这点东西,跟千里送鹅毛没有什么区别。圣天子爱你,不是因为你会送礼!放心,蒋府尹为人虽方正,他比你送的多得多!”
“嗯?听说你在扬州府衙前为粹卿解围,旁观者不清不楚,你是怎么做到的?”
古人并不闭塞呀,只是关注的方向不一样。
杨植一挥手:“丘公公损人不利己而已,非常好化解,吾辈做事秉承本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