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突然炸裂。叶盛泽的赤红代码汇入青铜棺群,尸骸们的手指开始抽搐。夏安的后背撞上舱壁,肉瘤中的威廉面容集体尖叫,防寒服碎片如枯叶般剥落。她撕开胸口的皮肤,荧蓝的金属骨架刺破血肉,在冰晶折射下投出母亲最后的影像——
穿白大褂的女人将怀表塞进青铜棺,转身跃入时间漩涡。
冰山崩裂的轰鸣中,夏安扑向中央棺椁。威廉的冰晶手掌穿透她的腹腔,金属骨架在碰撞中迸发火花。她咬碎舌尖,将荧蓝血液喷向怀表表面。
时间突然静止。
浪尖的菱形光斑凝固在空中,管风琴的音符碎成冰晶。叶盛泽的赤红代码缠住威廉的脖颈,07的虚影化作数据刀刃刺入他的脊椎。夏安抓住那枚滴答作响的怀表,表面浮现出自己婴儿时期的全息影像——额角赫然印着双蛇胎记。
“原来我才是……”她的金属指骨捏碎表盘,“……第一个锚点。”
百慕大的海面炸起千米高的水柱。当夏安在浮冰上苏醒时,新生翅翼已变成青铜色,每片鳞羽都刻着不同年份的日期。怀表碎片在掌心蠕动,拼出新的坐标:
北纬90°,现在时间。
叶盛泽的赤红代码在她视网膜上闪烁,拼出最后一句摩斯电码:
·-···-··(help)
而遥远的海平线上,北极的极光正如蛇群般向赤道蔓延。
北极的极光如垂天的蛇群,在夜空中扭动着荧绿的躯体。那光芒并非静止,而是像活物般游弋,时而聚成漩涡,时而散作流火,边缘泛着诡异的深紫色光晕,仿佛天空被撕开了一道通往异界的裂口。夏安跪坐在浮冰边缘,青铜色的翅翼半浸在漆黑的海水中,每一片鳞羽都倒映着不同年份的日期——1912、1985、2023……数字在鳞片表面流转,像是被囚禁的时间在挣扎。她的手指深深抠入冰层,指尖传来的刺痛混着咸涩的海风,让她恍惚间想起母亲实验室里那些冒着寒气的金属台。
掌心传来异动。怀表碎片在血肉间蠕动重组,尖锐的边角刺破皮肤,荧蓝的血液刚渗出就被极光吸走,在空中凝成母亲年轻时的虚影。那虚影的裙摆被数据流撕扯成碎片,露出的脚踝上缠着与夏安一模一样的金属丝。“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