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凉,各宫都去内务府领了秋衣。
如今接近年下,年节宫宴也都要人手,太子大婚那边差遣的人更是连动都不能动。
过了年,正月一过便是婚期。
惠贵妃忙于六宫事宜分不开身,连元妃也跟着一同打理六宫。萧漠承也跟变了个性子似的,每日勤勤恳恳处理政务,大婚事宜更是条条例例都要亲自过问才可放心。
萧琰也忙,求阙堂日日来往的都是些军机大臣,商议的不外乎是乌苏之事。
宋稚绾听了几回,觉得枯燥乏味,便也不爱往求阙堂去了。
整个宫里如今最闲的恐怕只有萧淑华了,不是去惠贵妃宫里转,便是往东宫里钻。
惹得惠贵妃扬言道,等大婚顺利举行后便要给她相看驸马,早早立府搬出宫去。
萧淑华今早在惠贵妃那吃了个闭门羹,转头又去了东宫。
宋稚绾今日还算清闲。
这段时日,婚服和凤冠霞帔她已经试了两回,那顶凤冠一次比一次精致,也一次比一次重。
除了这些,她时不时还要听宫中的教习嬷嬷讲规矩。
虽说她在东宫里是用不着守这些规矩的,可总要走个过场,纵使她听得昏昏欲睡,不知天地为何物,好歹也让嬷嬷讲完回去好交差。
这些规矩不规矩的倒是不打紧。
可大婚那日的规矩,她就得认真听了,且不是老嬷嬷讲的,是女官讲的。
宋稚绾边听还得边记着,女官问到哪一处,她也得答得上来。
简直比太傅授课还要难上许多。
难得今日没再有人早早候在殿外。
宋稚绾用了早膳,便叫人搬了张软榻在小亭下,捧着个干果匣子躺了下来。
日光暖融融地撒了满院,桌上的玉盏晶莹剔透,斟着七分满的茉莉花茶,清润的花茶香冲淡嘴里黏人的糖浸果子味。
宋稚绾咂了咂嘴,把怀里的果匣子塞到紫月手中:“这果子不好吃,甜得腻人,这茶也淡,没有新茶的时候香了。”
紫云笑道:“主子就将就将就吧,新茶得明年五月才有呢。”
“五月……”宋稚绾看着茶烟低喃,“还有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