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何其之多,但从没有一个皇帝像你这样丧权辱国,如此耻辱的活着,这皇帝不做也罢。”
这番话没有留丝毫情面,林远本想一剑结果了他,但看到他这副窝囊的样子也懒得动手了,也许他活着比死更痛苦。
李婉清讥讽道:
“你这皇帝做得如此窝囊,死后有啥脸面去见你家列祖列宗?”
溥仪一再被人言语羞辱,却依然没有暴怒。
鎏金香炉腾起的烟雾里,他忽然笑出声,笑声像碎瓷片刮过琉璃瓦。
“朕见过光绪爷用膳前要给太监试毒,见过摄政王在养心殿被袁世凯逼得摔折子。”
他拿起桌案旁一幅画卷,上书《颜真卿摹本》,指尖摩挲着\"尽忠报国\"四字,
“这位姑娘可知道?当年冯玉祥逼宫那日,朕藏在婉容的貂裘里出的神武门——”
他从旁边暗格取出个褪色荷包,倒出把霉变的莲子:
“这是宣统三年,隆裕太后亲手剥的。”
他突然暴起将莲子砸向地面,
“朕何尝不想学光武中兴?”
“可袁世凯拿着英国贷款,张作霖带着东洋顾问,连康有为都劝朕"借力日俄"!”
破碎的莲芯滚到李婉清脚边,渗出黑色汁液。
窗外掠过探照灯的冷光,照见溥仪眼底猩红:
“他们骂朕是石敬瑭,可知那石晋高祖割了燕云十六州,却换回二十年太平!”
他踉跄着指向北方,
“如今这新京城外埋着多少具"马路大"?比得过扬州十日?嘉定三屠?”
李婉清正要开口,却被林远按住。
阴影里的傀儡皇帝突然佝偻如老叟,颤抖着展开幅泛黄画卷——竟是《康熙南巡图》残卷。
“昨夜梦见圣祖爷问朕:玄烨平三藩用八年,尔复大清要几载?”
他枯槁的手指划过画中銮驾,
“朕答朕答”
喉间忽然发出困兽般的呜咽,画卷上的明黄仪仗被泪水晕成混沌一片。
林远叹了口气,拉着李婉清起身走向窗口:
“不过是个没了家的可怜人罢了。”
言罢打开窗户便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