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
但或许,她只是试探。
独孤辰牵起唇角,眼中含笑,“夫人莫担心,只是宋青为我施诊治腿的时候,引出来的淤血罢了。下人们做事不麻利,衣裳熏得不够,连这点小伤都能被夫人察觉,让夫人担心了。”
他一口一个夫人,脸上还挂着笑,青年笑起来,终于中和了脸上那股子肃杀之气,眼尾微微上扬,一双丹凤眼熠熠夺目。
沈星月含糊两句敷衍过去,毕竟她与残王的关系不像寻常夫妻那般简单,有时候名义上的夫妻,夜里的枕边人,也会变成杀人的恶鬼,夺命的无常。
用晚膳又在桂花树下闲坐片刻,下人将温好的桂花酒端上来,沈星月独饮几杯,便借口困倦,先行离开了。
月色清凉,男子身形未动。
如今他却不得不再一次审视神星月了,她到底是谁的人,又有何目的?如果是太子的人,那她为何将沈澈置于死地?
自她深夜去往大理寺之后,他安在大理寺的眼线便传来消息,虽不知她究竟与沈澈说了什么,但几日后沈澈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将所有的事情都吐露出来。
大理寺顺势结案,上疏陛下,陛下若是念及镇国公劳苦功高,或许还是格外开恩尚未可知。
镇国公是太子的人,沈星月这般明目张胆的至沈家于死地,与太子对着干,又怎么会是太子的人?
思来想去的想不明白,他顺手端起桌上的空杯盏,径自倒了一杯茶水。
沈澈原本是要流放三千里,但这可是沈家的命根子,沈怀良求到太子头上,太子与陛下求情,才终于让沈澈免去此难。
只不过,还是罢去了再次科考的权力。
子嗣不能为官,无疑是对沈家的重创,也是陛下对太子的警告。
沈家这年的中秋过的很是潦草,沈澈闯下这样的祸事,当即就被沈怀良压去祠堂罚跪,但老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沈澈如今虽虎落平阳,但难保不会有什么翻身之举。毕竟困境不是一世的。
中秋之后,接连下了几场秋雨,天气乍一下就冷了不少。窗子半开,隐约能看见屋中一脊背单薄的女子正坐在桌边分拣药材。神色之认真专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