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陌斟酌道:
“但臣觉得,您在废掉魏进忠后,应当再及时扶上一个能够代替他的人。”
“毕竟自古以来,皇权都不是一个光杆皇帝,除了要有皇权的名头,也得要有皇权的手段。”
“而此前风头无两的魏进忠,恰恰就是皇权手段的代表。”
“即便他权倾朝野,但也是依靠皇权而存。”
“只要陛下您一句话,他可以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也可以是随意拿捏的一介阉人。”
“陛下您当初废掉魏进忠,无异于是自断臂膀,而且还是过后没有接上的那种”
“”
听完曹陌的这些话后,女帝脸上的不悦之色这才消减。
她不怕曹陌出言冲撞到她。
就怕曹陌是个庸才,或者不敢说真话。
那这样的人,她留着也没什么大用,最多也就养在后宫里,帮她遮掩一下身份。
事后也不必再留。
但现在
曹陌却是一而再地让她多了几分赏识。
虽然曹陌的这些话并没有说全,但她也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对于这些道理,身为皇帝,她其实比曹陌看得更为透彻。
但当时事急从权,魏进忠已然势大,目无皇帝,严重威胁到了她的皇权。
很多司礼监的策令奏章,甚至都不过问她这个皇帝。
她不得不除!
而且,当时除掉魏进忠,也并不是她一家之言,太后、大将军、大长公主、内阁等人都在推波助澜。
就算她这个皇帝不答应,也不得不答应。
可这么做带来的结果却是,坏处全由她一人承担。
虽然皇权明面上重新回到了她的手里,但东厂上下却是对她离心离德,甚至是另投她人,白白给旁人做了嫁衣。
而锦衣卫和明武司这两大本该直属皇帝的暴力机构,也都开始明哲保身,不再如以往那般锋利。
甚至常有阳奉阴违,办事不利!
“所以——”
女帝再次看向曹陌:“你现在明白,朕为什么要你重建西厂了吗?”
“臣明白。”
曹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