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令舟醒来时,窗外天光已换。
他尝试活动手指,牵机引残留的麻痹感消退许多。床边守着的太医见他睁眼,上前诊脉,面露喜色:“将军,您体内的毒性已大大缓解,再调养数日便可无碍。”太医们陆续退下,留下空间给刚刚经历生死劫难的将军和他名义上的妻子。
黎音袅端着一碗清粥走近。她一夜未眠,此刻脸上却无倦色。
“感觉如何?”她问。
江令舟看着她,喉咙有些干涩:“是你救了我。”
“庐主给了药。”黎音袅将粥碗递给他,“他说,不想牵机引再害一个英雄人物。”
江令舟接过碗,却没有立刻喝。他看着黎音袅:“那位庐主,还说了什么?”
黎音袅沉默片刻:“他问,你对我是否重要。”
江令舟动作一顿。
“我说,你是我的夫君。”黎音袅继续说,语气平淡,“他还说,我们的婚事是强赐,你心里,另有其人。”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了。江令舟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他只是低头,喝了一口粥。
黎音袅迟疑了一下说道:“庐主还问我,朝堂多少人盼你死,救了你,会引来麻烦,我一个女子,何苦卷进来。”
“你怎么回答?”江令舟问,声音低沉。
“你是我的家人。”黎音袅重复了当时的回答,“家人有难,不能袖手旁观。”
江令舟握着碗的手紧了紧。他抬起头,看向黎音袅:“牵机引,这种毒药绝非寻常江湖人能有。下手之人,目标明确,手段狠辣。”
黎音袅接着说:“我回来时,城外遭遇过埋伏。对方显然不想让我带着解药回来。”
“他们失败了。”江令舟说,“但他们不会罢休。这次是牵机引,下次呢?”
黎音袅:“必须查清楚。下毒的人,还有他们背后是谁。”
“楼兰会。”江令舟吐出这三个字,“近来边境异动,南境水患传闻,都隐隐与他们有关。我之前派人追查,线索屡次中断,对方行事极为隐秘。”
黎音袅担心的说道:“庐主提到,牵机引阴损。这或许是他们的常用手段。”
江令舟放下粥碗:“他们不仅想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