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深深叹气,花廉向来是个不听劝的,她只把话说到,尽了母亲之责,若对方执意去做,她也没办法。
薛姨娘左右看看,见大太太不再说话,便道:“你就听太太的话,别和那个叫金重的来往了,再说,你想同人家合伙,哪里来的本钱?”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
“你有办法?”杨彩儿道,“休打我嫁妆的主意。”
花廉嗤之以鼻:“你就守着你那点儿嫁妆过日子吧,待小爷我发了财,你也别想得我一个子儿。”
言罢,踏步出门!
薛姨娘赶到外面:“天快要黑了,你到哪儿去?”
“这院里已经容不得我了,我到外书房睡觉去。”
花廉走出内宅,正碰上花二爷去城防司当夜值,两人一商议,同走出大门。
他二人晚上同在一起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花二爷是北城校尉,下辖内有个百井坊,坊内青楼林立,越是到了晚上,越是喧哗热闹。
主道两旁,金月楼、仙人阁、怡春园三家鼎立。来这三家的客人,一为姑娘多,二为这豪华气派的排场。而一旁的桃花巷内,勾栏瓦舍一排连着一排,虽是些小门小户,可闺阁内藏着的,也不乏诗情才艺的美妙女子。
巷子内迎来送往,其热闹程度,也不比那三家差。
花二爷上值后,在城防司点了卯,然后便到辖区各处溜达几圈。待到夜深人静,悄悄开了百井坊的锁,就可以消遣娱乐一番了,有时候是一两个时辰,有时候直到天亮。
今晚花廉先一步到。
马车在巷子口停下,步行入内。走不一会儿,便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远远的招呼:“哟,这不是花公子吗?好些日子没来了。”
那是朱婆子。
花廉停驻脚步:“我也有一段日子没见着你了,还以为你看见花家的马车,躲起来了呢。”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躲您呢?今儿要不要来我家?”
“不去了,”花廉连连摆手。
朱婆子眼见花廉从她面前走过,暗自啐了一口:“呸,有你倒霉的时候。”
这朱婆子便是买了张秀娘、逼良为娼的胖妇人。以往,叔侄二人是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