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妥善安置尊夫人与令郎令爱。\"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让我看看他们!\"冯健仁猛地抬头,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充血的眼睛里迸发出骇人的光,\"求大人让草民见最后一面!\"
围观的百姓中传出压抑的啜泣声。有个戴幞头的书生摇头叹息,手中的折扇\"啪\"地合上:\"冯掌柜去年才给宣平坊捐了路灯,怎就\"
许延年余光扫过人群,注意到有个戴幂篱的女子悄悄后退,素白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他收回视线,对冯健仁道:\"尸身暂厝义庄,待仵作验毕自会请冯掌柜认领。\"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决。
冯健仁闻言浑身剧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突然挣脱许义,发疯似的往仪门冲去:\"我的晨瑶才六岁啊!她最怕黑\"话音未落便像被抽去筋骨般栽倒在地,竟是昏厥过去,身体在地上砸出一声闷响。
\"快请大夫!\"赵主簿慌忙蹲下掐人中,宽大的衣袖沾上了尘土。许延年却站在原地未动,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落在冯健仁沾满泥土的靴底——那上面沾着几片深绿色苔藓,在长安城内常见的灰土中显得格外扎眼。
半个时辰后,冯健仁在厢房悠悠转醒。许延年端坐案前,见他睁眼便推过一盏温茶,茶汤在青瓷盏中微微晃动:\"冯掌柜从苏州走的水路?\"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审问的意味。
\"是是。\"冯健仁双手捧茶,水纹在他颤抖的手中晃动,\"昨夜泊在灞桥,今早城门刚开就\"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呜咽。
许延年指尖轻叩案几,节奏如同更漏般精准:\"可有人证?\"
冯健仁愣怔片刻,茶盏\"咔\"地搁在桌上,溅出几滴茶汤:\"大人莫非怀疑草民?\"他激动起来,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陈年疤痕,声音陡然拔高,\"晚棠十六岁嫁我,这些年\"
\"例行询问。\"许延年打断他,语气平静如深潭,却让室内温度仿佛骤降,\"冯掌柜最后一次见家人是何时?\"
\"上月十八。\"冯健仁颓然低头,声音闷在掌心里,肩膀不自然地耸动着,\"去苏州进一批缭绫原打算给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