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见陆昭阳来了,不少百姓热情招呼:\"陆神医!陆大夫气色好!\"
一位卖菜老妪挤过来,递上一把嫩芹:\"姑娘上次给的药方真灵,老婆子腿不疼了。\"
陆昭阳接过芹菜,从药囊取出一包药粉:\"再服三日,忌沾冷水。\"
远处传来惊呼:\"快让开!有人受伤了!\"人群分开,两个汉子抬着个血人跑来。伤者是个年轻木匠,右手血肉模糊,脸色惨白如纸。
陆昭阳立刻上前,月白色裙摆沾了血也浑然不觉。她快速检查伤口:\"锯子伤的,筋腱未断。\"声音冷静沉着。
许延年帮她按住伤者肩膀,见她取出银针,手法娴熟地封住穴位止血。阳光照在她专注的侧脸上,鼻尖沁出细密汗珠。
\"取干净布条,烧酒。\"她头也不抬地吩咐。有人立刻递上,她先用烧酒冲洗伤口,动作又快又稳。伤者痛得发抖,她却丝毫不乱,缝合伤口的针线如行云流水。
\"陆神医当真是活菩萨\"人群中一位老丈感叹。
包扎完毕,陆昭阳取出一个小瓷瓶:\"每日换药,七日后再来安仁坊找我复查。\"她声音轻柔却坚定,\"这半月不可使力。\"
离开集市时已近午时。许延年带她到临河的茶肆歇脚。茶肆简陋,但临窗能看到曲江流水。陆昭阳小口啜饮菊花茶,许延年注意到她指尖有道细小的伤口:\"何时伤的?\"
\"方才缝合时不小心。\"她将手缩回袖中。
许延年取出随身帕子为她包扎,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陆昭阳耳尖微红,却未抽回手。窗外柳枝轻拂,几只早莺在枝头啼鸣。
\"为何突然决定以女装示人?\"许延年终于问出心中疑惑。
陆昭阳望着窗外流水,她转回头望着他,目光清澈如泉水,\"既已决定与你\"话到一半停住,低头抿茶。
许延年心头一热。茶肆外传来卖花声,他起身买来一枝早开的杏花,轻轻放在她面前茶桌上。陆昭阳拾起花枝,唇角微扬。
回城路上,两人共乘一车。陆昭阳因连日劳累,不知不觉靠在许延年肩头浅眠。许延年僵着身子不敢动,只轻轻为她拢了拢披风。车轮碾过石子,她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