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义气喘吁吁,\"公子让我去安仁坊送早膳,杜安说您出门了,没想到在这儿碰上。\"
陆昭阳看着那个雕花红木食盒,心头莫名一软:\"他今日不忙?\"
\"忙得很!\"许义叹气,\"龟兹使者今日启程,公子一早就去馆驿送行了。临走前还特意吩咐厨房做了您爱吃的笋蕨馎饦。\"
陆昭阳接过食盒,掀开一条缝。热气夹杂着清香扑面而来,是她最喜欢的春日时令菜。许延年竟记得这个
\"替我谢过你家公子。\"她轻声道,\"他与公主的事如何了?\"
许义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公子愁得一宿没睡。那公主倔得很,非说要等公子回心转意\"
食盒突然变得沉重起来。陆昭阳抿了抿唇:\"使者何时离京?\"
\"巳时正。\"许义看了看天色,\"差不多该出发了。我得赶紧回去复命,先生慢走。\"
目送许义离去,陆昭阳站在街口发了会儿呆。东边的天空已经完全亮了,云霞散去,露出澄澈的蓝色。她本该继续赶路,脚却像生了根,迟迟迈不开步子。
\"让一让!\"一辆运送鲜花的牛车从身后驶来。陆昭阳侧身避让,看见车上堆满了各色花卉,最显眼的是一丛西域玫瑰——深红的花瓣上还带着晨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花哪来的?\"她听见自己问。
花农笑道:\"鸿胪寺订的,说是送给龟兹公主的临别赠礼。\"
玫瑰的香气浓郁得几乎刺鼻。陆昭阳退后两步,突然转身拐进一条小巷。这里行人稀少,她终于能喘口气。食盒的提手硌得掌心发疼,她却浑然不觉。
为什么听到许延年要娶亲的消息,胸口会这样闷?为什么看到送给公主的花,喉头会这样紧?这种陌生的感受像一根细小的银针,悄无声息地扎进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巷子尽头是一家茶肆,几个书生正在高谈阔论。
\"许少卿拒婚,实乃明智之举!夷狄之女,岂配我华夏儿郎?\"
\"此言差矣。龟兹乃西域大国,公主下嫁是两国交好的象征\"
\"我听说啊,许大人拒婚另有隐情\"
陆昭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