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告退。\"许延年行礼后快步离去,靛青色的衣袍在烛光中划出一道深色的痕迹。
徐景松独自坐在满桌佳肴前,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他挥手招来徐安:\"把这些菜都撤了吧。\"
\"老爷,您还没怎么动筷\"
\"没胃口了。\"徐景松起身走向书房,背影显得有些佝偻,\"把酒送到书房来。\"
另一边,许延年大步流星地穿过庭院,许义小跑着跟上。
\"怎么回事?\"
\"西市绸缎庄出了命案,掌柜的死在库房里,伙计说是劫匪所为,但武侯铺的人觉得可疑,就送到了大理寺。\"
许延年脚步不停:\"死者身份?\"
\"姓周,是城南周记绸缎庄的东家,据说与工部有些往来。\"
许延年眼神一凛:\"工部?\"
\"是的,具体还不清楚。\"
马车早已备好,许延年一跃而上:\"速回大理寺。\"
车轮滚动,碾碎了太傅府门前的月光。许延年靠在车厢内,闭目回想晚膳时父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忽然,他睁开眼,敲了敲车壁。
\"许义。\"
\"属下在。\"
\"明日查一查,父亲最近与工部哪些人有来往。\"
许义一愣:\"大人是怀疑\"
\"只是谨慎起见。\"许延年声音平静,\"另外,周记绸缎庄的底细,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是!\"
马车驶入夜色,向着大理寺疾驰而去。许延年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物件。花厅里父亲欲言又止的神情,酒桌上那些看似随意的问话,还有突然出现的命案一切似乎都有着某种联系,却又模糊不清。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将纷乱的思绪压下。无论如何,先把眼前的案子查明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