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很潇洒,却终究还是在即将迈过门槛时停了下来。
裴舟雾双目发通红,一行热泪又沿着之前的泪痕滑落下来。
不出片刻,他竟又再回了头去走向火炉子,这回的动作多了几分慌乱焦急,提药炉的时候都不慎将其给打翻了,瓦片碎了一地,可更叫人骇然的竟是他徒手伸进了烧红了的炭火里。
“将军!”
孔霖雨大惊失色,跑上前去时,裴舟雾已经将煤炭里的东西捡了回去。
他握的紧实,孔霖雨并未看清。
可是他右手手指上迅速发红的伤,孔霖雨却看的清清楚楚。
“将军,你……”
“无碍。”
裴舟雾低低回了这么两个字,而后便直接入了门,孔霖雨心急要跟上看他伤势,却被合上的房门拦在外头。
孔霖雨急的咬牙,反身跑了下去要给裴舟雾找药。
房门内,裴舟雾捏着手里的东西正浑身发着抖。
但他发抖却并非因为疼,而是害怕。
差一点,他差一点就把阿萤送给他的流萤木簪给烧了。
可炉中炭火太过旺盛,簪子背面还是被烧掉了漆烫的焦黑焦黑的。
“我凭什么要烧掉。”
“苏月萤……”
不是烧掉木簪子,他们之间就能一笔勾销的,他也不要同她一笔勾销,她最狠的就是让他连恨她都舍不得,就如同这被丢进煤炭又不顾疼痛徒手将之拾回的木簪子,他舍不下也不甘心,他非要将这账一笔一笔的跟她算清楚,问问她究竟为什么。
“孩子是我的。”
那两个孩子为何这般像他,还能是何原因。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沈修年的孩子。
是他与苏月萤拜过天地,入过洞房恩爱一月后留下来的孩子。
既是他的孩子,凭什么要叫沈修年父亲?
难怪,难怪沈修年不让他进沈家的门,原来是怕他与苏月萤见面,原来他也什么都知道。
不管她和沈修年之间是怎么回事,但……
“苏月萤,你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