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掌柜的,是我眼拙了。”元露赔笑两声,缓缓道:“掌柜的,我是代我家主人来订货的。”
“哦?不知贵客,想订什么样的货啊?”
元露顿了顿,低声道:“院内桃李开。”
鸢娘收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眉眼沉沉地盯着元露:“屋外鹰犬吠。”
“原是自己人。”鸢娘走过去亲切地拉过元露的手,元露趁机将掌心里的鹞令递给鸢娘查看,鸢娘将人带进里间,“姑娘有何命令?”
午后,日头正烈。
酒楼里人来人往,今日酒楼里无人说书,吃酒的人们便自顾自说起了闲话,谈论的正是近日京城里炙手可热的宜安郡主府。
“宜安郡主她娘不是被人揭发是个弑夫的恶妇吗?怎的官府还没将她抓起来判罪?今日在朱雀街做工的人,还瞧见她往府上喊绣娘要做衣服呢。”
“她是长公主的人,长公主未发话,谁敢动她?”
“可昨日众目睽睽之下,长公主拂袖而去,摆明了不信她清白,而且我听说那郡主的父亲是外放做官的进士,纵使长公主势大,难不成能越过律法去?能越过圣上去?”
“若是长公主有心包庇,也不是不可能啊,证人是长公主派人去找的,到时候动动手脚,黑的说成白的也不难。”
“诶你们在说什么呢?”几人正说着话,突然插进另一人,见他们还在谈论郡主府的事,忙兴奋地将刚听到的传闻分享给他们:“你们听说了吗?国公府出大事了!”
昨日除了郡主府闹了一通人尽皆知,夜里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消息,说安国公夫人中毒昏迷,府里乱作一团,那安国公世子不知怎的发了疯,将自己怀孕的妾室踹倒在地,让其没了孩子。
流言蜚语顿时围绕着安国公府传开,第二天皇帝的书案上,就有了参霍霖的奏折。
霍霖如今在礼部当值,正是升职的关键时期,多少人盯着礼部侍郎这个位置,如今霍霖有过,自然惹来众人攀咬。
然外忧尚来不及考虑,光是内患就让霍霖够头疼了。
昨日霍霖失手踢了许姨娘,太医会诊后还是没能留住孩子,许姨娘醒后哭得肝肠寸断,却不敢怨怪霍霖,眼下没了孩子,她还得仰仗霍霖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