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在荷叶上像露水。
八月末,禁军统领报说抓了个南诏细作。地牢里,那汉子被烙铁烫得皮开肉绽,却盯着我笑:\"刘弘昌,好名字。\"我浑身血液霎时冻住——那日给侄儿取名时,明明屏退了所有宫人。
当夜急召十九弟进宫。他抱着弘昌踏进殿门时,我正拿金剪子修烛花。\"皇兄这有新进的君山银针\"话未说完,我反手将剪子扎进他咽喉。温热血浆喷在弘昌脸上,孩子惊哭声响彻夜空。我掰开十九弟逐渐僵硬的手抱过孩子,襁褓上还带着乳香:\"乖,往后你就是朕的太子了。\"
次日朝堂上鸦雀无声,我逗弄着怀里的弘昌宣布立储。老丞相颤巍巍出列,还没开口就被弘昌的尿浇了朝靴。我笑得前仰后合:\"爱卿这可是沾了真龙之气!\"退朝时瞥见几个武将交换眼色,那神情跟当年灵堂上的二哥一模一样。
九月九重阳宴,我在含元殿摆了菊花阵。金甲卫藏在花丛中,酒壶里都下了孔雀胆。宴至半酣,镇南节度使突然摔杯,数百甲士破门而入。我搂着弘昌坐在龙椅上,看他们剑锋相撞溅出火星,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掀翻棋盘的下雨天。原来这局棋,终究是要见血的。
重光五年深冬,我蜷在貂裘里看弘昌学步。金砖上铺了波斯毯,他像只胖鹅似地摇摇晃晃,忽然抓住我垂下的玉带喊了声\"父皇\"。殿外北风卷着雪粒子拍打窗棂,我手一抖,参汤泼在龙纹袖口,烫出个褐色的疤。
开春时叛军过了梅关,说是要拥立弘昌正位。我抱着孩子在城楼上看旌旗如血,弘昌伸手抓我冠冕上的东珠:\"飞飞\"忽想起那年摔断线的纸鸢,原来冥冥中早有定数。当夜亲手将太子金印系在他颈间,沉甸甸的坠得衣襟都歪了。
三月初三上巳节,叛军破了朱雀门。我换上钟允章留下的柘枝舞衣,月白缎子早泛了黄。弘昌被乳娘抱走时哭得撕心裂肺,我往他嘴里塞了颗糖莲子——甜的,总比苦的好咽。
叛军头子闯进寝殿时,我正对镜描眉。铜镜里映出张沟壑纵横的脸,螺子黛怎么画都掩不住鬓边霜色。\"陛下好雅兴。\"那人玄铁面具下声音闷响,剑锋挑断我腰间玉带。我反手将胭脂盒砸过去,朱砂溅在银甲上像呕出的血。
被拖到太极殿时,我看见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