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玖小说 > 历史军事 > 禁宫秘史:那些被史书屏蔽的吐槽 > 第7章 晋废帝司马奕(3/5)
已备好废立诏书,陛下宜早作打算。\"我握着那方帛书在宣阳门前站到天明,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调动羽林军。

    永和十二年冬月初七,是我这辈子最冷的一天。桓温带着甲士冲进台城时,我正在西堂给皇子喂米糊。他手里的诏书盖着褚太后的金印,说我\"痿疾不举,宫闱秽乱\"。朱美人被拖出去时指甲在门槛上抓出十道血痕,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我想扑过去却被甲士按住,额头撞在青铜灯树上,温热的血糊住了眼睛。

    废为海西公那日,建康城下了百年不遇的大雪。朱雀航边的垂柳裹着素缟,乌衣巷口的石狮白了头。三百人的仪仗只剩三个老仆,载着我们的牛车在雪地里碾出歪歪扭扭的辙。经过太庙时,我掀开车帘最后望了眼朱漆大门,却见桓温的亲兵正在更换匾额。雪粒子打在脸上,比刀子还利。

    流放吴县的路上,朱氏染了风寒。她靠在漏风的马车里,嘴唇青紫还要强笑:\"到了南边就能种枇杷树了。\"可我们终究没能走到吴县。腊月二十三在小孤山驿站,她攥着孩子的襁褓断了气。那晚我抱着渐渐冷透的尸身,听着窗外北风卷走更夫的梆子声,终于明白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

    元熙元年的春天,我带着阿昌住在海西的草庐里。阿昌是朱氏的陪嫁丫鬟,这些年跟着我吃尽苦头。她在屋后辟了菜畦,种些菘菜藿香。有次挖出块残碑,竟是东吴时的界石。我蹲在地头看了半晌,突然大笑——这海西县往前数百年是吴王的地盘,如今倒成了晋室废帝的葬身之所。

    桓温到底没敢杀我,却比杀我更狠。他派来的密探扮作货郎,每月初七准时来卖针线。有回阿昌买回盒胭脂,里头藏着字条:\"大将军问公近日读何书?\"我提笔在《战国策》里夹了片枯叶,次日货郎的眼神就像淬了毒。从此我们连咳嗽都不敢大声,生怕房梁上蹲着耳朵。

    最煎熬的是夜里。海边的潮气渗进骨头缝,旧伤发作时疼得浑身打颤。有次发高热说胡话,抱着阿昌喊朱氏的小名。她流着泪给我擦身,突然说:\"郎君可知那孩子没死?\"我惊坐而起,碗里的汤药泼了满榻。原来当日乳母用死婴调了包,真皇子被郗超偷偷送去荆州了。这个消息像团火在胸腔里烧了三天三夜,烧得我嘴角起泡却不敢声张。

    太元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