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知道谢生吃不吃得惯,汤底重,北方口。”
谢之屿骨子里没有矜贵的少爷气,可是坐在敞亮的灯下依然有种自洽的悠闲气度。
他吃东西快,却不鲁莽。
反倒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尤其是亲自下厨的温心仪,哪个厨子看到自己做的东西被大快朵颐都会开心的。
吃完温心仪再去添一把面,直到她第三次起身,谢之屿替她一起收拾了碗筷:“姑姑,受累了。”
第一声姑姑温心仪没反应过来。
第二声逐渐习惯。
要是在澳岛那会儿她跟别人说谢先生将来会叫我姑姑,估计人家都会以为她精神错乱,发疯。
可是现在她淡定地坐在餐桌边,眼神来回在两人身上打转,最后说一句:“我让月皎去叫人准备客房了。东厢那间。”
中间微顿,她又说:“你们……”
温凝抬眼,连带着那位谢生也望过来。
算了。
温心仪起身离开:“雪大了,早点休息。”
在屋檐下立着仍有雪花往身上飞。
回廊那头有人小跑着停在她身边:“妈咪,客房准备好了。就姐旁边那屋子,对吧?”
“嗯。”
看温心仪实在淡然,月皎忍不住问:“妈咪你早知道了?”
“刚知道。”温心仪说。
“那你——”
温心仪比了个嘘的手势,拢着身上的皮草往前。
她不知道的事有很多,比如眼前这桩,比如温家两兄弟是怎么被推出去的,再比如谁在背后铺的这一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