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一个身份,然后呢?”谢之屿扬起唇,“我的交换条件是什么?”
对方默然。
他不痛不痒,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我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靠得住。想从别人身上得到什么,就要拿出自己的来置换。我不是赌徒,我不信天上会掉馅饼。”
“我们是父子,不是别人。”
谢之屿笑一声,拿起桌边的烟在指尖把玩:“在我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才是。”
“不,你母亲没染上赌瘾之前,我对你们很真心。年轻时我没有说不的权利,要娶谁由不得我自己做主。可是这辈子,我真的爱过的只有你母亲一人。”
“这话你不如等有机会亲自告诉她。”谢之屿打断。
他实在对这些故事没有兴趣。
什么身不由己什么命运弄人,不过就是给自己找了个犯错的借口。
用糖来包装罪,他在赌场见过太多。
一根烟被他揉得皱皱巴巴,他丢在桌角:“你这么怕后继无人,不如把说服我的力气用在再生一个上。”
要是能生,或许早就生了。
可事实就是崔家子孙缘浅,再没有第三个孩子落地。
“阿屿,我这个年纪——”
“你这个年纪还是有可能有医学奇迹的。”谢之屿不正经的腔调溢了出来,“但我这个年纪,说实话已经没兴趣给别人当儿子了。”
崔父一再退让:“这次真不需要你做什么,回来就好。”
谢之屿起身:“受制于人的日子我过够了。”
“那位温小姐。”身后在他离席时突然说。
“你用她威胁我?”
谢之屿回头,声音很冷,惯常的散漫消失不见。
崔父一手平摊,请他再度坐下。这才说:“我只是听说她已经和别人订婚。不管订婚是真是假,你如今都是被动的局面。我是想帮你一把。”
他凝眉。
崔父见有所松动,继续道:“如果我替你出面,想必宋家会卖我一个面子。况且有我做背书,温家的生意才会蒸蒸日上。”
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动心。
人就是这样,在绝对权力面前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