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烂好心的人。”
食指勾着他衬衣第四颗扣,她坦然说:
“我不知道那个人赌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欠多少钱。可是我知道连菩萨都不是有求必应的,如果要把每条活生生的人命都压在自己身上,未免背负得太重了吧。”
“我很自私。能拉人时拉一把,拉不到的话不勉强。唯一最最最希望的是……”
说到这她刻意停顿,认真看他在不甚明亮光线下阴郁的眼睛。
“谢之屿,我希望我身边的人能安全。”
“仅此而已。”
每一次游艇聚会,谢之屿都会比其他人晚一天下船。他谨慎心细,做事面面俱到,这么些年是给何氿收尾收得多了,才慢慢得到信任。
不过信任这东西,也没什么实际价值。
谢之屿自嘲地理了理身上的黑衬衣,推门而进。
房间里何氿正在沙发上抽烟。
见了面,稍一抬手,往他的方向抛来一根。
谢之屿轻巧接住,衔在嘴边。
“火呢?”他问。
何氿用下巴点点茶几:“自己拿。”
捡起火机,砂轮在手中徐徐滑动。谢之屿一边侧头点火,一边往何氿的方向走了两步。青烟缓缓吐出,他突然俯身,拽起何氿领口的同时一记重拳。
嘭——
拳声到肉,伴随牙关节嘎达一声错位。
“我他妈——”
何氿一口骂还含在嘴里,下半句直接被打飞。烟从他嘴角掉落,将皮沙发烫了个洞。难闻的蛋白味一点点铺陈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