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裴云舒走的痛快些,算她还了国公府的恩情吧。

    江流烟慢慢走远,大红的披风在雪地中像是拖拽的鲜血,从裴云舒无力垂下的手远远的流过去。

    江流烟没有听到,裴云舒死之前,和着呕出的鲜血喊出两个字来,承载着她最后的期盼。

    “先生。”

    这两个字出口便散了,裴云舒睁大的双眼变得灰败,了无生机。

    “卖身葬父。”

    面容清秀的女子跪在一张破草席子前面,破草席子裹着个老人,那姑娘唇瓣干涩,实在受不住了,也只是用口水润了润自己的唇。

    从她面前走过了许多人,上午的时候,多是些讨生活的百姓,或许也有人觉得她可怜,却不会为了她停下脚步。

    这卖身葬父的事情,在京城不是什么稀奇事了,时不时就有这么几个人出现,无论是颜色好的姑娘,亦或者是有些才华的书生。

    这些人,多是想要找个贵人依附了去。

    直到日头当空的时候,跪在那里一身粗布素衣的姑娘,许是身子弱,已然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了。

    身边有茶水铺的婆子,到底还是不忍,递过去一碗茶水。

    “丫头,好歹喝口水吧。”

    那姑娘接了水碗“多谢阿婆。”说着急忙将那杯水喝了,她喝的很急,大口大口的吞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