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正清也不推辞,他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沉吟片刻,缓缓吟道:
“平江新治吏风清,市井喧阗五谷登。
莫道边城无景色,柳丝拂岸看舟横。”
这首诗写得中规中矩,点出了平江县的变化,也算应景,但并无太多出彩之处。
显然,何正清是想看看齐征的应对。
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齐征身上。
柳如是眼中也略带期待和担忧。
齐征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夕阳下平江县城的轮廓,炊烟袅袅,灯火渐起,一片祥和安宁。
他心中确实有所感触,并非全是前世的积累。
他转身,对着何正清,朗声吟诵:
“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
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短短四句,平实无华,却道尽了一个地方官的责任与担当。
那份心系百姓疾苦的情怀,跃然纸上。
何正清听完,猛地一怔,原本端着的姿态瞬间消失,他定定地看着齐征,眼神复杂,有惊讶,有审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
“好!好一个‘一枝一叶总关情’!”
何正清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语气中带着激动:
“齐征!你这首诗,胜过本官多矣!更胜过你那些传遍京华的所谓佳作!”
齐征连忙躬身:“大人过奖,下官愧不敢当。”
何正清摆了摆手,在大堂内踱了几步,似乎在平复心绪。
他重新坐下,看着齐征的眼神,彻底变了,多了几分欣赏,也多了几分凝重。
“齐征,”何正清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了几分:“你治理平江,确有实效,本官会如实上奏陛下。你心系百姓,亦是难得。只是……”
他话锋再次一转,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你这般行事,虽得民心,却也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
本官来时,路上便已听闻不少对你的弹劾之声,说你横征暴敛,擅权跋扈,与民争利……”
齐征心中一凛,果然还是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