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哪怕我塞了铜板,他们的面色还是很难看。那时候我在想,是不是这里的男人们都觉得月事是一件隐蔽污秽的事,哪怕是干净的月事带,也不能提不能碰?”
“人与人的差距太大了,在今日之前,我一直觉得大景的男人们对于女人的正常生理情况和她们遭受到的困苦是不了解也无法感同身受的。阿昭,你和他们真的不一样。”
谢昭的动作依然和缓,闻言他慢声道:“其实……男人们对于女人们的正常生理情况和遭受到的困苦并非不了解。他们即便没有妻女,也会有母亲和姊妹,只要稍稍留心观察,就会知晓她们的苦难。”
“王侯公卿为何会无视底层百姓的苦难?是因为他们是支配者,是得利者,是高高凌驾于底层之上的阶层。通常情况下,只有下面的人闹得过头了,让当权者不得不低头时,他们才会花时间和精力去处理下面人面临的困境。”
“狱卒们之所以将干净的月事带也当做晦气,无非是他们,或者说是他们这一群人,利用自己的可笑的一点优势,将自己当成了支配者和得利者。他们将女人看成低于他们的阶层,无视她们的苦难,哪怕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也会成为他们打压欺辱她们的理由。”
谢昭垂着眼帘表情玩味:“越是低微卑贱之人,越是欺凌比他弱小之人。狱卒视别人为污秽不祥时,他们不也被其他人看做晦气吗?”
师乐安瞅着烛光下面容精致笑容柔和的少年,觉得谢昭现在越发敏锐了,已经能准确地洞察到问题的本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