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和肉还有碎银子都被其他人抢走了,还是阿娘拼了全力才抢下了小半块饼,一家人一人围坐在一起小口小口的吃了饼。
饼上沾了猪油香,妹妹贪婪地吸食着手指上残留的油花,从昨日记到了今日。
大丫将妹妹搂在怀里,用红肿溃烂的手指头梳理着妹妹杂乱的头发:“小丫不怕,阿娘去朱雀街了,等她回来,我们就有吃的了。”
朱雀街上有雒阳最繁华的酒家,每天早早去,运气好的话,能等到店家不要的泔水。有泔水吃也是好的,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吃到星星点点的肉沫。
安慰好了妹妹后,大丫起身,伸手往板车上堆叠的被褥中抹去。感受到阿爹还有温度,大丫咧嘴笑了,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宽慰妹妹:“小丫,阿爹还热着。”
阿娘说,让她过一阵就摸摸阿爹的身体,如果是热的,他们的家就还没散。
这时,小巷中突然骚动起来,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官兵来了——快跑啊!”
不能被官兵捉到,不然会被打死。
大丫惊慌失措地抱起妹妹,将她放在板车上,又慌忙将散落在板车附近的破箩筐等抱起来往板车上胡乱堆去。这些都是他们家珍贵的家当,少一样阿娘都会心疼。
巷中的人疯了一般向着巷口的方向逃散,慌乱中不知是谁撞了大丫家的板车,板车上堆叠不稳的家当东倒西歪。最大的箩筐滚到了一边,被逃窜的人踹得四分五裂。箩筐中的旧衣烂布洒落一地,和凌乱的地面融为一体。
大丫涨红了脸,拼尽全力拖拽着板车,板车的轱辘坏了一只,一用力,本就摇摇欲坠的板车彻底散了架。妹妹从车上跌了下来哇哇大哭,被褥中的阿爹半挂在车上,虚弱地睁开眼,泛着青色的浮肿的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
“大丫,带着小丫走……快跑……别回头……”阿爹的声音低得只有气息,青灰色的手探出被窝,努力向着巷口的方向指着,“跑……”
“阿爹——”小丫死死抓着板车上的破烂被褥,沙哑地嚎哭着,“阿爹——”
阿爹双眼瞪得很大,双目充血,再度抬手指向巷口:“跑——听话——”
眨眼间,巷口就被衣衫褴褛的流民堵住了。大丫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人墙,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