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眉眼弯弯:“明白什么了?”
师乐安道:“常闻‘兵者,诡道也’,若我是卢将军,手中握着孝陵卫这样的精兵,即便藏拙想要迷惑敌人,也只会在关键时刻暴露。比如,在你我遇见危险快要没命的时候,他亮出兵刃,给我们一个震撼。”
“什么样的功劳能比得过危难之际拯救主公呢?”
“可卢将军不这样,一出长安城,四下没了别人,他就不装了。先前我以为是卢将军见不得王爷受委屈,现在发觉,可能真相并非如此?”
“我觉得,卢将军可能是不想被挂在车尾继续吹冷风,才会提前暴露。”
话音落下后,谢昭倒吸一口冷气,诧异看向了卢肃:“是这样吗?”不得不承认,卢肃那时候对他一叩首,燃得他少年血性都出来了。现在听乐安一分析,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
卢肃磕栗子的动作一顿,呸呸吐出几块栗子壳,擦擦嘴巴,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且不说末将挂在马车尾有多难受,就说末将的那些兄弟,大冷天的扛着旗敲着锣,踩着雪水泥水一步步走,冻得东歪西扭。这不是没事找事么?差不多得啦,长安城里面的眼线也是人,冰天雪地的做个样子意思意思就行了,没必要把自己往死里整。”
端王爷遭受了严重的精神攻击,放下竹简后,谢昭调转方向,面对马车壁双目放空。
自闭了。
见此卢肃非但不收敛,还冲着师乐安乐上了:“你瞅瞅你家王爷,多大点事就给他打击成这样。这可不行啊,小姑娘似的,以后得受多少打击?太脆弱了。”
师乐安觉得再和卢肃共处一室,就轮到她自闭了。瞅瞅时间,也到了让部曲们休息的时间了,她掀开帘子吩咐道:“停车。”
下车时,师乐安听见车厢中传出了谢昭的声音:“传本王令,建威将军卢肃言行无状,暂贬为火头军。”
没多久就见卢肃揣着手下车了,衣袖中鼓鼓囊囊,看样子是将车上的板栗一锅端走了。卢将军从师乐安身边路过时,呲着牙乐了:“嘿,知道生气了,挺好。”
顿了顿后,卢肃补充道:“火头军挺好,谢王爷赏。”
师乐安眉头一挑,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