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处才想起今早特意收进了柜子——那是要留着招待新媳妇的。
千夏指尖抚过斑驳的土墙,墙角蛛网在暮色里泛着微光。她低头整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发间红绸扫过褪色的窗纸:“既入一家门,便是一家人。”
带着倭国腔调的汉语虽生硬,却字字清晰。转身时,绣着并蒂莲的裙摆扫过地上的干草,惊起几只藏在柴垛里的蟋蟀。
两人在昏暗中忙活起来。长川单臂举起竹扫帚,用力扫落房梁上的积尘,扬起的灰絮在夕照里翻飞;
千夏蹲在灶台前,用碎瓷片刮着灶台上的油渍,手腕上的银镯磕在陶碗边缘,发出清脆声响。
当她踮脚去够高处的陶罐时,长川默默搬来歪斜的木凳,独臂稳稳扶住凳脚,掌心沁出的汗浸湿了粗糙的木纹。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混着孩童的笑闹。千夏突然指着墙角的竹筐:“那是什么?”筐里蜷着三只湿漉漉的小黄鸡,绒毛还沾着草屑。长川耳根发烫:“今早赶集捡的,想着想着给你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