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句淹没在唇齿中。
我终于可以拥有保护他的力量了。
沈亦之复杂地看着自己这位饱受苦楚的友人,在内心摇了摇头,尽管他不赞同如此极端的做法,但从他的立场上根本无法劝解对方。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沈亦之知道,如果自己是顾淮,现在说不定要比顾淮更偏激、更执着、更厌世。
他巴不得世界毁灭。
沈亦之接过那块毛巾擦了擦手,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有医疗仪器的运行声滴滴答答打在心间,他仔仔细细将手指擦了又擦,直到擦无可擦,顾淮看着也恢复了正常,沈博士想了想问:“阿淮,江乐乐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或许是…”他侧了侧首,不久前江乐乐恐惧的身影历历在目,顾淮笑了笑,不以为然:“或许是他良心发现,终于知道谁才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江乐乐…你的示好,我就却之不恭了。
沈亦之闻言满脸黑线,无语道:“…你不想说就算了。”
他更想知道其他的,本来不抱希望,但听顾淮这么说的话——
“既然他告诉你了这些,那他说厉时安在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