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脉后只会断出，此人命不久矣。
脉搏微弱，经血掏空，筋络禁断。甚至外表看这个人，眼圈发黑，摇摇欲坠，浑身溃烂，一副半死之相。
卫起不担心自己，可方漾，他从心底里害怕。
“嫂嫂，你明日还是跟慕容墨走吧，去外面躲一躲，或者让他带你去西凉游玩一段时间也可。”卫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跟方漾说起此事了。
他想让方漾离开，不在自己身边就不会有危险。哪怕皇帝和太子要杀他，也只能杀他一人。
他更不想看着她，和自己一样跪伏在太子脚下，连一点尊严都被碾碎。她是世子妃，是他的嫂嫂。
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反抗，但是，他不想看到嫂嫂受一丝侮辱。
方漾放下砖头，走到卫起身前蹲下，握着他的双手，“大殿我都陪你去过了，还怕这次吗！你放心，咱们两个都会活下来的，你吃了我的火灵芝，哪儿能这么容易死。你还欠我三个要求没还呢，就算等到一百岁我也要等到你兑现了再闭眼。”
卫起哭了，是痛哭流涕。方漾一手握着他的双手，一手抚摸着他的脸，用手给他擦掉眼泪。
“嫂嫂，对不起，对不起。”卫起口中反复念着这一句。
慕容墨看到卫起哭，突然心里哽咽酸涩翻滚着，想着那天在田间地里，想到了十年前的自己。亲眼看着母亲被侍卫带走浸猪笼，应该和此时的卫起差不多的心情。
他们都身负血海深仇，又都太弱小无能力保护身边之人。
慕容墨抬起头，大声吼了一嗓子，“都别哭了！明日我就在九山镇的水中投入毒药，都死了算了。”
说完，气冲冲地摔门走了。
方漾瞧着他那模样，一下子被逗乐，“天天说要投毒，又天天都在治病救人。”
这阵子，慕容墨闲来无事，就去凡人楼坐诊无偿看病。
虽然每天都会遇见各种奇葩病人，但是他都有好好的看病，尤其是妇女儿童，更是在他这里优先。就这一点，方漾就知道这个性格怪癖的神医，其实心眼子一点都不坏。
第二天上午，太子一行人抵达九山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