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太师,当年这庄子,是太师做主送与下官的,只是却是又条件的,每年收成的四成都要送去太师府中。”
县令声音颤抖。
将真话吐了个干净,沈万娇倒并无惊讶——方才看到茶盏上的祥云图腾时,她便早已想到了这里。
能在十年前支配谢清婉遗物的,除沈流云,再无旁人。
现下,周县令亲自开口,如今便也多了许多证人。
李承佑眉心紧蹙,趁此机会问道:“前年,宜州究竟有没有蝗灾过境?”
周县令已然被吓得没了旁的想法,一口气说了个干净:“没有,近十年来,宜州城年年丰收,有蝗灾的,乃是百里外的汉阳!”
“当年京城拨来的赈灾银两与粮食,你们也并未收到?”李承佑低沉的声音有些颤抖,怒火在胸腔喷发,眼尾染上一抹嗜血猩红。
县令摇了摇头:“没有,全都没有!”
闻言,李承佑缓缓抬起眸子,额上青筋隐隐凸-起,眼底铺了一层怒火,握着金牌的手指泛白。
他唇畔微颤,缓缓闭上眼睛——所有的银子,粮食,都进了沈流云的口袋!
最最敬重的师长,竟是朝堂硕鼠!
贪污,包庇,算计……
一切的不堪全都用来对付他细心培养出来的学生身上!
当真是阴险。
李承佑缓缓闭上眸子,奋力压制着就要爆发的怒火。
彼时,谢诺早已命人拿来了纸笔,一封家书写好交给手下,不出一日便能送去州府。
沈万娇察觉出了男人的异样,她缓缓上前来,伸出去想要安抚他的手却停滞在了半空中。
思忖片刻,她还是抚上了她的手臂:“莫要生气,此事定会传至京城,陛下会严惩恶人的。”
话音落下,李承佑眼底闪过一丝苦笑——他当真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