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平缓,她长舒一口气。
心中不停安慰着自己。
不多时,马车堪堪停下。
墨儿先下车,随即搀扶着沈诗雨下车来。
泥泞的地面让沈诗雨有些无从下脚,今日穿的鞋,可是江南苏绣的料子,若是弄了泥泞,只怕是……
可如今也没有旁的法子了,沈诗雨踩了下去,随后抬起眸子看着面前的宅院——
一张木门紧紧锁着,可上面的朱漆早已褪去。
因为常年没有管理,木门的破损极为严重。
沈诗雨再次抬起头来,只有一张牌匾堪堪挂在头上,牌匾上的字样倒是新描的——沈府。
“父亲竟然住在这样的地方!”沈诗雨眉心紧蹙。
吱丫一声,木门幽幽打开。
听闻动静,沈流云亲自前来接人。
看到沈流云的一瞬间,沈诗雨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一颗颗砸了下来。
沈流云双眼沧桑,不过几日,便已然满头华发。
他上前来跪在地上:“臣,参见昭仪。”
沈诗雨连忙俯身将他扶了起来:“父亲,您……为何变得如今这般模样!”
沈流云没有说话。
墨儿侧目看了一眼一旁的车夫,随即开口提醒道:“昭仪与老爷,不如去府中说话吧。”
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破败的庭院。
正中央还未来得及清理的池塘散发着阵阵恶臭。
只有一个洒扫下人在懒散地做活。
沈诗雨眉心紧蹙,一个目光递给了墨儿。
墨儿瞬间砂明了,上前两步厉声道:“喂,你便是如此做活的?当心我们家昭仪找个人牙子将你发卖!”
小厮握着手中的笤帚,上下打量了一番墨儿,唇畔扬起一抹不屑:“发卖我?我可是良民!”
“祭酒花了钱赁我来洒扫的!”
话音落下,墨儿竟然有些哑言,她后退一步,继续道:“既然是赁你来的,你便要好生做活,如此这算什么?”
男人一把将笤帚扔了出去:“说好了每日结工钱,如今我连一个铜板都没有瞧见!”
“好啊,这位不是昭仪吗?那便将银钱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