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想扑上来，撕碎眼前这个毁了他一切的女人。
但他仅存的理智，或者说对彻底身败名裂的恐惧，让他钉在原地。
“舒静娴…你够狠…”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难听。
舒静娴迎着他的目光，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狠？和他这些年做的事情比起来，她这只是揭开了脓疮。
真正的狠，是他用七年时间，把她的真心当成垫脚石和垃圾。
“比起傅主任利用手术台练手，利用病人掩盖罪行，我还差得远。”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扎进傅星河的心口。
林浩宇的反应则完全不同，他迅速收敛了慌乱。
脸上甚至挤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看向舒静娴，又扫了一眼傅衍礼。
那眼神像毒蛇，在评估着猎物，寻找反扑的机会。
他不是傅星河那种习惯高高在上、一旦跌落就崩溃的类型。
他是阴沟里的生物，更懂得隐忍和伺机而动。
“舒医生，傅研究员，今天这出戏，真是精彩。”
林浩宇鼓了鼓掌，声音不大，却异常刺耳。
“不过，事情还没完，我们走着瞧。”
他留下这句充满威胁的话，整理了一下衣领，竟然自己先站了起来。
他没有看院长，也没有看其他人，径直朝会议室门口走去。
那背影，透着一股破罐子破摔，却又暗藏后手的危险气息。
傅衍礼的眉头皱了起来，林浩宇这种反应，很不寻常。
这不像是一个穷途末路的人，倒像是有恃无恐。
他下意识地往前站了半步，挡在了舒静娴侧前方。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舒静娴的心微微一暖。
傅星河看到林浩宇离开，仿佛最后一根稻草也被抽走。
他猛地看向院长，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哀求。
“院长，您不能这样，我是傅家的人，我对医院是有贡献的。”
他试图用家族和过去的功劳来挽回。
院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官场历练出来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