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立刻低头认错,“是儿子说错了话。”

    一旁坐着的玄礼看着这对父子,轻笑了声,夹了口菜扔进嘴里,不语。

    “父亲,叔叔,现在想换掉罗定冶和换掉他的新政一样难,但是是人就有软肋。”

    少年亲自为父亲布菜倒酒,皇家如出一辙的丹凤眼在他脸上倒显得有几分阴沉。

    玄礼瞥了眼大侄子,抬了抬下巴,“玄钰继续说。”

    “是。”

    少年是司马府的独子,名唤玄钰,字孝安。

    今年和罗廷昭同岁。

    “父亲,叔叔,当今陛下若真信任罗定冶,又怎会夺了他的儿媳?

    就算罗定冶不在乎,那他的儿子也不在乎吗?

    想对付罗定冶困难,毕竟他接下来会被革职在家,但他的两个儿子可都被授予官职,即将登上朝堂。”

    少年面容白净,但身为大司马独子,皇氏宗亲,到哪都是被捧着的。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玄真擅权蛮横,玄钰更是“青出于蓝”,甚至比他爹心思更深,也更阴险。

    “你的意思是,折腾不了老的,折腾小的?”

    玄真皱眉看向玄钰。

    但见少年摇头勾唇,熟练的顺毛,扶着老父亲坐了下来。

    “父亲如果信任儿子,就让儿子就去这件事。

    您且等着便是,且看儿子为您出这口气。”

    “你这臭小子,卖什么关子?”

    玄真骂骂咧咧。

    玄礼擦干净嘴角的酒渍,大概猜到了这大侄子想做什么。

    不过兄长继承有人,他也开心,总比他家那不着调的小崽子让人省心的多。

    酒香飘远。

    屋子里不知何时燃起了烛火。

    乌云压城,天色愈暗。

    这场雨连着下了好久,直到贵妃入宫时都没停止。

    反而越下越大。

    可出乎意料的,当今天子竟然冒着雨亲自迎亲。

    走的也是皇城正门。

    消息一出,震惊整个洛阳城。

    一些之前只觉得陛下另有目的的人,此刻也动摇了。

    虽然没有八抬大轿,但红绸满